Aviso

dont wake me up

Pain (完)

#人品攒得很成功

所以我来发结局了

谢谢各位不杀之恩

笔芯#

31、

「联系上了吗?」

白石像一阵旋风一样在Dean的大楼里转来转去,过一会儿就回到办公室里问联系上桥本没有。西野和斋藤坐在那里齐齐地摇头,「奈奈未手机关机了。」

啧。白石狠狠地拍了一下脑门,难道是那边已经出事了?可是为什么要关机呢?

「我去奈奈未家里看一看吧,她可能心情不好会回家。」

西野站起身来主动开口,也顾不得全身的酸痛,「飞鸟就待在这里吧。」

「……嗯。」

斋藤点了点头,靠着沙发,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在流失。心里乱糟糟的像是一团绞在一起的电线,她无意识地咬着手指甲,心中对桥本的担忧又加深了一层。

求求你,你千万不要出事奈奈未。那个人温柔又自大,总是喜欢不听别人意见就自作主张。她喜欢这样的桥本却又无比痛恨她的决绝。她知道桥本这个人为了她能做到什么地步,却又担心她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离开。

如果你就这么放弃了,我不会原谅你的。

若月是被一阵砸门声吵醒的。她做酒吧的生意,白天休息晚上营业,而现在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敢在大中午地来打扰她?

哐当哐当的声音没有停下的意思,若月瞄了一眼一旁丝毫没有醒来意思的樱井,深深地感叹一下这个人的睡眠质量,爬起身来烦躁地撸了一下头发去开门。

「谁啊?!」

「是我,若月。」

门外桥本冷静的声音快把她的瞌睡吓飞了。这个时间点桥本不是应该在学校吗,怎么会找上门来?

「奈奈未?你——啊,要进来吗?」

「不了,玲香还在睡觉吧。」桥本瞄了一眼昏暗的室内,知道这两个人白天大概都是睡死过去的,「方便的话,能借一步说话吗?」

「当然可以,找我什么事。」若月踩着拖鞋走到过道上随手掩上门,「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?」

「你还真说对了,若月。」桥本脸上浮现一抹苦笑,「出事了。我和飞鸟的事情,被学校知道了。」

「什么?不会吧,那你现在——」

「这些先不提,我今天来,主要还是要跟你告个别。」桥本抬手阻止了若月的话头,「我明天就要回北海道老家了,可能,不会再回来了。」

「你、你这也太快了吧!」就算是若月也一时无法接受这么庞大的信息量,她撑着额头,感觉脑子都快炸了。「你就这么走了?那飞鸟怎么办?你走得这么匆忙,你家里怎么办?你都不跟那孩子说一声吗?」

「我怕我见到她就舍不得离开了。」

桥本垂下眼眸,声音一片苍凉,「可是我现在没办法继续留在这里,就算是暂时的也要离开这里避一避。万一学校的人知道了,她会很难办。」

「不管怎么说,奈奈未,我不赞成你这个决定。但是你既然已经这么做了,我也没有办法。万一飞鸟问起我来,我要怎么回答她呢?」

「……你就如实告诉她吧。」

桥本笑了笑,像是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,她走上前抱住自己的老朋友,拍了拍对方的背,「多保重,若月。替我照顾飞鸟。」

「我才不替你照顾她,你自己回来。听见没,你一定要回来。」

若月用力地抱着桥本,心里是万分的不舍得,「我知道你肯定会偷偷改车票的,我才不会去送你。」

听着若月这么说,桥本只好无奈地笑了——果然怎么都没办法瞒过她,「好好好。你好好开店,等我回来还有一个喝酒的地方。」



桥本是铁了心要躲她们。

西野坐在桥本空荡荡的公寓里给白石汇报了情况,而那边斋藤看着星野告诉她的桥本离职的消息,已经彻底坐不住了。
她这是要离开。

「没有那么快的,你想想,她就算要走也总得回家收拾一下东西吧?现在七濑就在她家,要是回去肯定能遇到。」

「她肯定知道那里有人在等她。」

斋藤摇了摇头,眉间一片凝重。「我要去找一下若月,奈奈未一定会去见她的。」

「那我送你。」

「不用,你还是快点把那个发照片的人找出来吧。我一个人去。」

斋藤拍了拍手,拿起自己的书包就往门外走去,却又被白石叫住了。

「怎么了?」

「你,你一定注意安全。」

不知怎的,白石心头始终萦绕着一种不好的预感,她看着斋藤离开的背影,下意识地就想将她留下来。

「我知道了。」斋藤还是那副冷静的样子,她最后看了白石一眼,离开了办公室。

白石的眼中写满了离别的预兆。她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离开了自己视线的尽头,这是她最后一次注视斋藤的样子。

如果时间可以逆转,如果能够预知下一秒的未来,她说什么都不会放她离开。

可是这个世界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和或许。结局在一开始就已经写好,只有不愿意相信的人一直拼命地想要逃开命运。

而正如若月所说的那样,桥本确实改了车票。她知道西野和白石的动作很快,她们完全可以在明天上车之前逮住她,所以她换了今天下午的车票,还有十分钟就要发车了,再没有谁能够拦住她。

她心意已决,甚至不肯回头看一眼。因为她知道其实她的决心并没有那么坚定,只要斋藤站在她面前,一个眼神,一滴眼泪就能让她心甘情愿的留下来。

可是她留下来能做什么?她在人们眼里是一个跟自己的学生行了苟且之事的老师,不会有人愿意相信她,愿意去倾听她,她会连带着斋藤一起堕入被千夫所指的地狱之中。

而那个孩子,那个孩子啊,曾经告诉自己她想当模特,她想去更广阔的天空。她是振翅欲飞的飞鸟,而她却摇摇欲坠。

她拿什么去保护斋藤的梦想。

桥本坐在列车上,蓦然发车的广播响了,她看着车窗外慢慢倒退的风景,忽然的热泪盈眶。


32、

斋藤站在若月面前,倔强地拦住了对方的去路。
若月低下头不敢对上斋藤的眼睛,她来的太快,若月还没来的及想好说辞。虽然桥本让她如实回答,但是她又要怎么说?

「奈奈未去哪里了,你可以告诉我吗若月。」

「……她走了,飞鸟。她说她要回北海道,明天早上。」

眼前的人纤瘦的身体晃了晃,却还是努力地站在若月面前,单薄的身体瘦得像是可以被风吹走一样,让人心疼。

「真的?」

她抿着唇角,执意地问道。像一个永远不会认输的小战士,她是那么坚强又倔强。

若月无声地点着头。她看到斋藤眼中划过的明显的失落,再一次痛恨起那个人太过孤注一掷的自我。如果桥本不离开,说不定,斋藤也可以和她走下去。

她是太过小看她的坚持了,也是太过小看她对她的感情了。

「我知道了。」

斋藤低下了头,不想让若月看到她哭泣的样子,眼泪一颗一颗地掉在了地上。她缓缓转过身,一步一步,离开了若月的家。

「飞鸟。」

若月还是忍不住开口,在往后的日子里她将永远为她所说的这句话感到永无止境的后悔,可是在此时此刻,她是那么真心的想要帮助这个孩子来挽救她这年少时光唯一的爱情。

斋藤站住了,背对着她静静地等待着。

「奈奈未,应该现在就去了车站,最早开往北海道的车还有一个小时发车,你要去吗?」

要去吗?斋藤问自己,就算是最后一次去挽回她了,要去吗?去了能见到吗,见到她会怎么说呢?先骂她一顿解解气吧,什么都不说,什么也不问,只知道自作主张,出了事就把她推得远远的自己跑掉。这个人,真的很渣诶,关了手机,到处躲着不见她。一定要好好骂一顿,然后呢?然后带她回来,老师不当就不当了吧,反正她也快毕业了,重新找一份工作,重新再开始生活。不就是被拍到了吗,有什么好怕的呢,有什么好见不得人的呢?她不怕的,桥本未免也太小看她了。

所以她要去,去见她,去找到她,告诉她不要离开,只要陪着她就好。桥本那天答应过不会走的,所以怎么能够食言。

斋藤脚下突然生出了力量,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冲动,竟然拔腿跑了起来。她奔跑着穿过了人行道,却猛然地听到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就在自己身边响起。

下一秒,天与地交换了。

她飞了起来。

乱套了,整个世界都乱套了。

整个下午白石待在办公室里连续摔了两个咖啡杯和三支钢笔,心神不宁似乎是会传染的,当她接到西野几乎快要哭出来的电话的时候,整整一天悬着的心终于彻底地坠下去了。
所有不好的预感都成了真。

「麻衣,你不要开车,你现在的状态千万不能开车,让你司机送你过来吧。当我求你,你千万不能出事。」

西野在电话那头哭着拜托她,白石知道自己现在确实没有办法再控制住自己,应了她的话,让司机开车去了斋藤被送到的医院。

抢救室的红灯一直亮着,把走廊照得一片鲜红,如同血液一般。斋藤的父母和两个哥哥都守在那里,对面坐着若月和西野,都是相对无言。

若月手肘放在膝盖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脸,她想哭,可是眼泪却始终没有办法掉下来。她是自责的,她觉得她不该叫住斋藤,不该跟她说那句话,这样,斋藤或许就不会急着赶去车站,也不会在路上出了事。

可是现在的后悔又有什么用呢?

「麻衣……」眼睛红红的西野看着快步走来的白石,站起来迎了上去,对方眉间蓄满了怒气和悲痛,牙关咬的紧紧的,像是一头随时会爆发的野兽。

「桥本那个混蛋呢?!」

她顾不上想上前稳住她的西野,一把提起若月的衣领对她怒目而视,「回答我!」

「……她走了。」

若月绝望地闭上眼,安静地承受着白石的怒火。她现在连悲伤都没法子发泄出来,如果可以,她也想像白石那样揪住桥本的衣领,领着她过来看一看。

让她看一看,这个孩子为了她所做的一切的努力。

你不会心痛吗,奈奈未。

「麻衣,你冷静一点,先放开若月。」西野急得连忙把白石拉开,她看着她睁着的眼睛,竟然是红了一片。

「不要这样子好不好,飞鸟还在里面,你不要这么快就放弃。」

她紧紧地抱住白石,感受着她其实脆弱而敏感的内心的哭泣。西野知道,白石很喜爱斋藤,这么短的时间里,她一直把斋藤当作妹妹一样来爱护。现在她出了这样的事,你让她怎么不着急,如何不伤心?

「我知道,」白石的声音有一种强压的镇定,她推开西野,笃定地转身离开了这层楼,「我要去替飞鸟把那个混蛋找回来。」


车子已经离东京很远了。桥本眯着眼睛小憩了一会儿,睁开时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。

胸口一阵钝痛。不知道从哪里来,也不知道怎么消失的。桥本抚着心脏的位置,皱紧了眉头。她掏出手机打算给家里人发个信息说明自己马上要回来了,刚刚开机还没来得及看未接来电,白石的号码就跳了出来。

真是及时。有些伤脑筋地看着这串号码,桥本忽然不知道自己是接的好还是装作没看见的好。屏幕黑了又亮,对方的电话来的不屈不挠,桥本被骚扰得有些烦,起身到了车厢连接处去接电话。

「摩西摩西?」

「你在哪儿?」

白石的声音在电波杂音的干扰下有些听不清,桥本堵住另一只耳朵努力地想试图听清对方在说什么,可是听了半天也只零碎地听到“飞鸟”“回来”几个词语。

莫不是那孩子在找自己?桥本心里这么猜测,可是无奈怎么都听不清白石到底想传达什么信息,直到手机嘟的一声显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,桥本看着手里这堆沦为废铁的东西,叹了口气。

算了,等下车再说吧。桥本放弃了,把没电的手机揣进了兜里。心脏忽然一下又开始作痛,像是有一根线连着她的心口,然后从远方传来一声模糊的巨响。

她张了张口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只有从胸口蔓延的钝痛感,一点一点地蚕食着她的全身。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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